-九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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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角徵】小夫人(下)

   完结撒花🌺  欢迎捉虫

   宫远徵醒了。彼时宫尚角正在暗牢里审问无锋余孽,说是审问,其实不过是发泄怒火。一鞭子抽下去,倒刺刮得血肉飞溅,毒酒浸在伤口上,宫尚角卸掉那人的下巴,夹了一块通红的炭火喂了下去,堵住他嘶哑难听的哭喊咒骂。


  他一句话也不说,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哀嚎,只有行刑的时候才显现出几分暴虐的疯狂。上完刑,洗了手,才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仔细地擦了手,转而又珍重地收在心口处,那帕子边角绣着昙花,正是宫远徵随身携带的那个。


  刚走到角宫门口,就听到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,宫尚角心头一颤猛地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地上的宫远徵。他快步上前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,难掩激动地说:“远徵,你终于醒了。”


  宫远徵低着头不说话,他刚刚醒来只感到渴,一翻身就掉在了地上,疼得他直掉眼泪。


  没有听见回答,宫尚角捧起弟弟的脸,看见淌了一脸的眼泪,心疼地问他,“怎么了,还有哪里不舒服?告诉哥哥。”对方只是迷茫看着他,眼里还噙着泪珠,他渐渐觉出不对,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骇人的念头:宫远徵不记得自己了。


  “金复,去请月长老!”


  宫远徵被这一嗓子吓得一颤,往他怀里一缩,再哄也不愿意抬头了。


  各宫也得了消息,匆匆赶来看宫远徵。


  “脑内遭到重创,失魂了。”月长老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,那一掌打在颅顶上,救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上天恩赐,又觉得这样说对宫尚角打击太大,补充道,“好好调养,假以时日会恢复如初的。”


  宫远徵刚醒来,一下子见了这么多陌生的人,怕生地躲在宫尚角的怀里扯他的袖子玩。


  不管外面怎样纷纷攘攘,宫远徵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捂住了耳朵。


  宫紫商看他那个样子,既可怜又可爱,往前走了几步想摸摸他的头,却不想这一举动引得宫远徵哼唧了一声往里歪了歪身子。


  月长老见状,和众人解释说:“徵公子现在不认得我们,慢慢熟悉了就会亲近了。”


  看他现在这样亲近宫尚角,想来也是骨子里的依赖。


  刚醒来就折腾了一圈,宫远徵早困倦了,他小小打了个哈欠,疲累地抬眼看了看宫尚角,扯扯袖子表示自己想要睡觉。


  几人对视了几眼,知趣的各相告辞。


  急不得,这样就已经很好了,其他的宫尚角不敢奢求过多。


  


  第二天,宫紫商和云为衫相携着来到角宫,带着一食盒糕点和众人的关怀来看望宫远徵。


  刚走进院子里,就听见屋里远远传来碎瓷声,两个人对视一眼,快步上前进了屋,就看见宫远徵淌着眼泪珠儿,宫尚角捧着他的手正细细擦拭着,地上摔着一只碎碗。


  日头已经老高了,算着时间不冲撞他们吃饭才来的,现在看样子宫远徵是不肯好好吃饭。


  云为衫略略扫了一眼桌子,只一份白汤和白米粥,宫远徵大病初愈,饮食清淡,他现在小孩子心智,难免哭闹。


  宫尚角请她们在一旁坐下,又给弟弟擦了脸,难得羞赧地笑笑。十年前宫远徵跟着他的时候,已经懂事了,这还是第一次闹饭,他感觉既新奇又慌乱。说了几句话,金复拿着个糖罐子进来递给宫尚角,这一会子不见他,原来是去找这东西去了。


  他放了些糖在碗里,搅了搅舀了一勺喂给宫远徵,嘴巴尝到了甜,宫远徵砸吧砸吧嘴,眼睛都眯了起来,看着宫尚角又指了指糖罐子,“吃。”


  宫尚角蘸了一筷子给他握着慢慢舔着吃,边吃还边笑着,好像什么新奇的东西。


 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,期间宫尚角给宫远徵擦了嘴,喂了饭,又拿了小玩意让他在一旁玩。宫紫商和云为衫告辞离开的时候,宫远徵还呆呆晃了晃手。


  喝完药,宫尚角看他一直扭着身子,嘴里还哼哼唧唧,以为是不舒服,一边让金复叫医师一边把他去床上。金复看着宫远徵涨得通红的脸,小声说道:“公子,徵公子是不是……内急啊?”


  宫尚角一愣,摸了摸小肚子,确实硬硬的。摆了摆手让他去拿恭桶来。


  “笨!”


  他抬头一看,宫远徵脸蛋红彤彤的,嘴巴撅的老高。


  伺候着宫远徵解决了之后,金复进来将恭桶拿出去,宫尚角刚想提醒他不要让别人知晓,不然等宫远徵清醒了不知道会害羞成什么样子。


  湿湿软软的感觉传来,宫远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“好。”宫远徵摸摸他的脸,又在嘴角亲了一下,在他的世界里,这就是感谢的意思。


  宫尚角屏住呼吸小口吐着气,他脑子里一片火热,但是还是压抑住自己,怕吓着宫远徵。


  不等他开口,宫远徵趴在床上翻了个身,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,宫尚角盯着他的嘴巴,期待他再说一句话,果然,“被被。”


  宫尚角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好,又捻了捻被角,再抬头看的时候,宫远徵已经睡着了。


  手指从眉毛描摹到眼睛,再滑到秀挺的鼻子,最后停留在殷红的嘴巴。

  

  今日要去羽宫指导宫子羽处理事务。


  在宫尚角的辅助下,宫子羽其实已经可以独当一面,能够处理好大部分事务了,但最近有一件棘手的事他拿不定主意,正巧昨天见到金复去给宫远徵折花,想着也很久没有见过宫远徵了,这才让他带话。


  宫子羽早早准备了一堆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和糕点,就等着宫尚角带他来好好玩一玩。


  角宫这边却绊住了,宫远徵不愿意走路。


  宫尚角给他穿戴好要领他出门的时候,他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不起来,宫尚角去拉他,他就弯下腰锤了捶腿,又巴巴地看着宫尚角,好像在说“你看,我的腿很累,不想走”,宫尚角要把他留在宫里自己一个人去,他又扯着袖子不松手。


  又不肯坐撵轿,宫尚角只好抱着他。


  这也正和他的心意。


  一路上侍女侍卫个个低着头,待他们走过去才小声议论,调笑着这徵公子真是被角公子惯坏了,这么大了还让哥哥抱着。


  他们只知道前不久有人遇刺受伤,不知道宫远徵失忆失魂。


  宫尚角内力深厚,耳力极好,听见那些声音也不气恼,谁也不知道宫远徵在他心里的分量,任他们说去吧。


  怀里人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,长长的羽睫投出一小片阴影,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
  宫尚角往上抱了抱,一只小手捏上了耳朵,轻轻扭了扭,又搭在他的肩膀上。眉头皱在一起,“快走,累。”


  不知道是说自己累还是说宫尚角累。


  到了羽宫,他总算愿意下来了,屋子里特意垫了厚厚的绒毯子,暖炉烧的热腾腾的,宫尚角给他解了大氅,看他扑在地上和云为衫养的狸花猫玩。


  云为衫在旁边看着书,他就放心的去偏房与宫子羽商量事务去了,金复也留在门外照看着。


  “姐姐。”


  云为衫惊喜看过去,这还是宫远徵失忆后第一次喊她。


  “远徵饿了。”想吃东西。


  云为衫看着桌子上咬了一口的梨花酥,问他:“远徵弟弟不喜欢吃梨花酥吗?”


  宫远徵摸了摸肚子,有点委屈的小声说:“梨花酥,好吃,远徵想吃肉。”又点点嘴巴,“嘴巴想吃。”


  是嘴巴想吃肉,不是远徵想吃。


  云为衫看明白了他的意思,捂嘴笑了一声,让金复去小厨房拿碟子拾点肉干来。


  他长得好看,面容白皙,眼睛幼圆,所以虽然现在这样小孩子的做派和他实际的身量不相符,却也不让人感觉滑稽,只让人觉得一种憨态的可爱。


  肉干拿来,宫远徵低头小口小口地吃,不时抬眼看她,顿了顿,把手里的肉干叼在嘴里,又拿了一块递给她:“姐姐,吃。”看她接过去,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辫子笑笑,“谢谢姐姐。”他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,只知道别人对自己好,自己要感谢。


  云为衫和他待在一起,举止不自觉也哄孩子般幼稚了不少,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肉干,又说了不少小话,譬如,云为衫问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呀,他就回答今天吃了甜粥还喝了药。


  不知不觉中一小盘肉干被两个人分食殆尽,正巧宫尚角和宫子羽处理完事情来找他们。


  “临近饭点了,尚角哥哥和远徵弟弟不如在羽宫吃了饭再回去?”


  “不了。”


  宫远徵每餐饭后要喝药,宫尚角向他们说明原由,抱起宫远徵打算回去,路过宫子羽身旁时,宫远徵突然伸手拽住他,“球球,”又看向宫尚角,“我要。”


  宫子羽今日穿的外袍绣着飞鸟暗纹,其中点缀着几只南珠,正巧让他看上了。


  可是这不能脱给他吧!宫子羽想着,就见宫尚角伸手摘了去,“回头我让金复从角宫私库拨给你。”


  “就这么走了?”宫子羽诧异的看着他们的背影,向云为衫吐槽,“宫尚角也太宠了吧!”


  只有云为衫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,宫尚角合该宠爱宫远徵。天经地义。


  晚间用过饭,宫尚角照旧准备了热水给宫远徵擦脸擦脚,往常宫远徵只是坐在床上自己玩,今天突然出声问他:“你是谁?”


  宫尚角看他懵懂好奇的样子,知道他现在不记得曾经他们心意相通,这种时候自己回答是哥哥才是对的,但是往事在脑中一一掠过,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子里。


  “远徵,我是你的夫君。”


  “夫君是什么?”


  “夫君是爱你的人。”


  “爱是什么?”


  “爱是把最好的给你,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。”


  


  宫远徵一天天好起来,身体不像之前那么虚弱了,有时候也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,可他依旧不记得以前的事情。


  宫紫商有时候看着他,恍惚间觉得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想起来,从前那个傲娇的宫远徵仿佛永远留在很久以前的记忆里了。


  可是宫尚角不在乎,只要宫远徵还是宫远徵,他就还是他。


  总有好的那一天。


  “哥哥,磨墨,我要画画。”宫远徵招呼着宫尚角,他生活在宫尚角给他编织的梦里面,他是宫尚角的弟弟,长大后成为了他的小夫人。


  下了雪,院子里的梅树一夜间全开了,宫紫商折了满怀的梅花送来角宫,明为送花实则是想带着宫远徵去玩雪。


  被宫尚角以“天寒地冻,路滑难行”的理由拒绝了,又找了金繁来把她带走,嘱咐他们怀有身孕不许再这样。


  她走的时候宫远徵还懒在被窝里,他早醒了,只是贪暖不想起身,宫尚角也由着他,只在吃饭的时候故意将他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,“哎呀,今天这厨子做的不错,不过我不爱吃荤,要不然就把它撤下去吧!”被子动了动,一个小脑袋就露了出来,宫尚角又扬着声音说,“你说对吧?金复。”


  “不要,我喜欢吃这个!”宫远徵坐起来,顶着鸡窝头举起手,“我马上起床。”火速跳下床洗漱好,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颐,宫尚角给他夹了几筷子菜,看着他吃的一脸满足。


  “哥哥,一会儿我出去玩好不好?”他没有和宫紫商碰上面,想法倒是一致。宫尚角想着下雪不冷化雪冷,自己稍后要去长老院办事,确实没法陪着他,让他出去玩玩也好,“当然好,金复陪着你,有什么事让他去长老院找我。”


  “好!”


  在外面疯玩了一天,中午被宫紫商带去商宫吃了暖呼呼的锅子,于是在这样开心的氛围下,宫远徵成功把自家夫君丢在了脑后,天快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一天没有见哥哥了,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角宫,远远看去已经掌灯了,更加不敢回去了,转弯去了羽宫,请云为衫送自己回去,想着在外人面前哥哥总不会再生气吧!


  宫尚角这一天也挺忙的,中午差人回了角宫看宫远徵,发现他在商宫,想着宫紫商能够照顾好他,就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。


  所以现在看见小家伙一脸担心看着自己,又看了看云为衫,自然明白了原由。


  客套几句送走云为衫,关上房门,转身拉着宫远徵坐到桌前,“怎么了远徵?”


  明知故问。


  宫远徵不自觉嘟嘴看他:“我回来晚了,你不要生气。”又握了握他的手,讨好的亲了亲脸颊,“下次不回了。”


  “我不怪你,远徵,哥哥只是担心你,以后如果在商宫或者羽宫玩,要记得派人来告诉哥哥。”


  宫尚角看着他内疚的小表情,心里甜软,。


 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,宫尚角拥吻着他来到床前,大腿碰上床沿的时候宫远徵才挣扎着把他推开,“不可以,”他捂住嘴严词拒绝,“还没有成亲不可以做这种事!”


  宫尚角喘着粗气,他憋的辛苦,身下早就硬的不行,可是宝贝疙瘩不愿意,他只好作罢。


  “好~不碰你,”额头相抵,宫尚角喑哑说道,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

  给他捻好被角,吹灭烛火,宫尚角起身去了外间为自己纾解,黑暗中传来几声压抑的闷哼,宫远徵的脸悄悄红了。


  纾解好了照旧钻进被窝抱着他睡。


  


  清晨,阳光从窗缝洒进来,宫远徵睁开眼睛,脑袋好懵,这是在角宫吗?怎么是这个样子,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,床上和桌子上还有许多小玩意


  “养孩子似的。”


  他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字条,走过去拿来一看,“远徵,哥哥去长老院办事,稍后便回,不要惊慌。”


  奇怪,这是哥哥写的吗?虽然笔迹相同,但是这语气,是对自己说的吗?


  正想着,金复听见房内的动静推门进来,“徵公子,您先乖乖等一会,公子马上回来了~”


  什么,金复这语气也好不正常啊!


  先按兵不动,等哥哥来了再说。


  他乖乖去洗漱,又坐在镜子前扎辫子戴铃铛,“哎,我的小铃铛都放哪了?”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找着,小盒子就在手边也没发现,“算了,等哥哥来了再找吧。”


  他又重新坐回桌前,这一段时间来浑浑噩噩的,只记得自己被偷袭,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好了,是谁救得自己呢?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?


  宫尚角推开门就见宝贝疙瘩托着脸蛋出神,“远徵饿了吧?马上就吃饭了~”


  饭菜可口,宫远徵心里装着事,再美味也吃不出味道。宫尚角担忧的摸摸他的额头,没有发热啊,“远徵哪里不舒服?告诉哥哥好不好?”


  宫远徵惊讶他的语气,好像哄小孩子一样,难道自己失忆的这段时间变成了小孩子!


  他神情激荡,一时间又害羞又难堪,宫尚角见他呼吸急促,忙让金复去后山请月长老。“不用,哥,我没事。”宫远徵连忙阻止他。


  “远徵,你恢复记忆了?”


  宫尚角听见那声哥,失忆的宫远徵不会这样喊他,那么。


  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

  “夫君。”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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